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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混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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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李晟曌: 艺术对你而言,是什么?艺术创作对于你来说,是否存在清晰的目的?是否存在清晰的方法呢?

Alex Gibbs: 艺术是什么——其实,这是一个我不太费时间去考虑的问题。以我来说,艺术的基本概念就是:以创作向观众展示,或者烘托一些具体的问题。过程本身是无目的的。也许艺术的轻松,它的开放性,便使得它更加刺激。

宾雅: 我正好从雾中散步回到房子里,我想艺术好比雾:它隐藏和显现。艺术的实践不单是使什么可见,更是为不可见和可见创造新的联系。

Candida Höfer: “艺术”的一部分是来自于别人如何评论你的作品,与他者之间有一种归因关系。同时,对我而言也是一种义务和责任,要求我自己尽量创造出最好的图像。通过无数次的实验,后来我发现了摄影乃是达到这一目标的最好选择。因为摄影本身是有关视觉,有关观测的,创造图像的欲望一直在我身边。

陈栋帆: 目前来讲更多是与他人和自己对话交流的方式,是与可见的与不可见的世界沟通的语言。
我希望目的清晰,但每一次都会渐行渐远,得到的远比期望的要多。
我希望是,但当我紧握双手时总会从指缝中滑落,且行且珍惜吧,况且我很喜欢这种节外生枝的“意外”。

陈陈陈: 艺术对我而言是一种语言,艺术创作就像写诗,虽然我还没有掌握清楚这门语言的语法,也更没什么诗的概念,但是能确定的是我的确存在一些有待表达的“念想”,他们需要被“实现”,算的上清晰的目的,但是不能用来回答“你这个作品想表达什么?”。也有一些清晰的方法,我个人的工作习惯,先做什么后做什么,但是那也是融入了日常生活的东西,没办法单独抽离出来。

崔绍翰: 艺术对你而言:小时候躲在墙角画圈圈,长大了画艺术的圈圈,社会分工给了艺术家一个独立的视角来观看和体验我们身处的环境,这个独立视角所触及的范围必定极其有限,艺术家在看自己和看世界的两者兼顾中寻求将自己对艺术理解的这条边缘线画的渐渐清晰,我想这就是我对艺术的理解。
目的:延展边缘线。
方法:善用头脑中柔软、控制的部分,变得坚硬、放松

丁世伟: 艺术是我与自己沟通的媒介,或更像一面镜子或记录仪,可以从中审视自我,可以记录自我生长线索及生命切片的年轮,可以拓印彼时彼刻的琐碎情感及絮语片段。一辈子太长,我怕在耳顺之年遗落不惑之感。

我对于创作没有具体的方法论,但目前阶段对冲突和矛盾充斥了我的作品表达,比如诗意与暴力、荒诞与真实......我的工作是使矛盾双方杂糅共存,并试图拓展既定概念的内核外延的宽度与深度,尽可能的带来超出常规的视觉经验和感官体验。

方伟: 对我而言,艺术是一种独特的体验与表达的方式,它与日常感受关联在一起,方法和目的就从中发酵。

郭熙: 艺术现阶段于我而言,是一种测量。
人出生后睁开双眼的一刻便注定成为了一位观察者,开始观测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观看是一个终身事业。
艺术可以作为一种辅助观测的工具而存在。这种观测有两个方向,一个是向内的自我审视,另一个是向外部世界的探索,这大概就是我最清晰的目的。
当把艺术作为一种测量的时候,方法也清晰起来:创作作品就是在制作“量具”,通过制作不同的量具去丈量世界的各个维度。

郭奕麟: 我理想中的“艺术”应该是一种习惯,但我还远远达不到。
创作对于我来说是个工作,目的很清晰。就像具体的职业有具体的行业标准和标杆。你的目的就是从效仿做到超越
方法是个很具体的东西,每个阶段都不一样,但是都是从模糊到逐渐清晰,摸着石头过河么。

化鹏: 影像和绘画一直以来是我的创作媒介,尝试新鲜和刺激。

黄淞浩: 对醒的时候是工作,对睡的时候是负担,怎么说都错,只能矫情下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各个方面;我对个人创作不提倡方法论,但创作之余会比较理性,喜欢找方法。

蒋竹韵: 目前艺术于我应该是一种内核,是不断学习的原动力。以为艺术创作是对于这个世界认知的一种方法,是不断认知与颠覆的过程。

李明: 目的是清晰的,方法这东西未必是讲清晰的,方法是可以被欣赏的,所以不存在标准。

梁曼琪: 很简单,我需要它。目的明确。如果指工作方法,具体的创作方式肯定有,但一直都处在顺其自然地变化中。

廖文峰: 它除了是“艺术”这个词本身,几乎什么都不可能是。
创作的目的好像一直在变化,满足某些期待,实验某些设想,让自己和朋友高兴,都混在一起。
方法有,但总有雾里看门的感觉。

刘畑: 艺术是独自面对无限。所以,没有清晰的目的,但是可以有一个让自我清晰的过程;没有清晰的方法,就像标题说,“从混沌开始”——其实这是很难的,更多的人其实是“小清晰”,一些小方法——也许更应该追求的是以混沌结束,返虚入浑、积健为雄。

娄申义: 安东尼•葛姆雷说:“艺术的意义在于交流生存的感受”,对于我来说艺术是人类天然的精神分泌物。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Old age should burn and rave at close of day;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Though wise men at their end know dark is right,
Because their words had forked no lightning they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Good men, the last wave by, crying how bright
Their frail deeds might have danced in a green bay,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Wild men who caught and sang the sun in flight,
And learn, too late, they grieved it on its way,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Grave men, near death, who see with blinding sight
Blind eyes could blaze like meteors and be gay,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And you, my father, there on the sad height,
Curse, bless, me now with your fierce tears, I pray.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空を越えてラララ星のかなた
ゆくぞアトムジェットの限り
こころやさしラララ科学(かがく)の子
十万马力(じゅうまんばりき)だ鉄腕(てつわん)アトム

耳をすませラララ目をみはれ
そうだアトム油断(ゆだん)をするな
こころ正しラララ科学の子
七つの威力(いりょく)さ鉄腕アトム

街角(まちかど)にラララ海の底に
きょうもアトム人间守って
こころはずむラララ科学の子
みんなの友达鉄腕アトム

陆扬: 好玩的工作,没什么太大目的和方法,是打法剩余人生的方法吧。。。

Merijn Kavelaars: 对我来说,在安全与解放之间,艺术便是一道生生不息的探寻过程,其中并不会存在清晰的目的。我眼中的艺术是一种生活导向,一种信仰,它会教人以不同的眼光对事物进行观察,以及怎么把自己投入其深处而找到自拔的方法。我的绘画作品让我了解到各种与生活相关的问题。

Noriko Shinohara: 一个奥秘。艺术本身就是个大奥秘。
我没有目的。假如我晓得目的在哪,目的是什么,那我何必要继续做事?何必要进行创作?创作本身就是一场战争,一场没有目的的战争。

三线电视台: 对我们而言,艺术是一个范围,或者一个领地,在这个区域内,是自由的。目的有时候清晰,有时候模糊。方法往往随着目的的改变而改变。

石川: 像我这种科班出身的所谓艺术家,其实对于艺术的认识和理解反而是狭隘的,所以关于艺术是什么,对我个人来说,是一种自我检讨的过程,这个问题需要用毕生去认识。
目的一直存在,对我来说,倒不是目的的清晰与否是否重要,重要的是起点,这是一个基数,是一个参照物,不管往哪儿走,方向是它决定的,目的是我在离开起点时就已经自然而然产生的,所以“目的”对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圆,我从圆心向着边缘行动,到达或接近之后,会再次回到圆心,往另个角度行动,这就是我工作的方法,但是否“清晰”我觉得这个词并不适合去形容这种方法的形态,只是一种本能状态,潜意识发生的语法。

童义欣: 态度是自我驳斥和自命不凡;过程如花开或花谢。就个人而说不存在且反对清晰的目的和方法。

Ushio Shinohara: 面对我的创作我觉得很自信。美丽,节奏,迅速,这三者都属于我的方法论当中的关键元素。艺术是我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无法替代。

王飞: 对我而言,艺术是一种你闭上眼睛还能看的东西。艺术创作就像旅行,过程比目的重要。摄影是我清晰的表达方法,是的,我很专一,我也只会这个。

王克伟: 也就是一种思考方式与表达方法。
我想任何创作及物化的过程都有清晰的目的,第一动机出现的同时目的也出现,就像吃饭。
方法取决于思维与对于过去的经验,过程中方法的改变也取决于两者,循序渐进、去粗求精,我不知道这是清晰还是不清晰。

翁善伟: 不确定,可能是一种“取消”。 用不确定的方式去实现“取消”这样一个目的。
不是取消一个对象本身,是对应一个对象取消自己。

吴俊勇: 艺术对我首先是一种职业,其次是一种表达。艺术创作及其方法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吴珏辉: 艺术如游戏。以艺术的名义制定游戏规则,你玩艺术或被艺术玩。在游戏中,规则不断被制定,被怀疑,被打破,永远存在例外。规则是抽象的,而角色是具体的,且角色经常在不知不觉中转换。艺术和游戏的共同之处是代入感和成瘾性,而区别在于艺术不会像游戏一样让玩家死得那么干脆。

萧搏: 艺术是一种综合的途径,可能存在方法和目的,但并不清晰。

杨俊岭: 艺术对我而言是一种偶然和必然的宿命。艺术创作本身是有清晰的目的,那就不断的完成对自身的探索。方法是多样的,也在不断的变化,未知的。

叶楠: 艺术对我而言是兴趣和自我实现和生活方式。
目的是肯定是对目的的超越,让它成为一种可以被怀疑和改造的生活方式。
方法论的本来暗示它在被言说的时候变成方法,在做的时候,阶段性的明晰,但多数也是在摸索和试错。在融为一体的实践中,哪里是方法哪里是经验,恐怕无法分开。

虞琼洁: 作为一个设计师,艺术是我设计过程中的添加剂。理性思考设计目的时,艺术让我感性几分。

周轶伦: 使用各种方法突破限制地无限接近那个并不存在的艺术。没有目的也不限方法,不用去上班。

朱昶全: 是一个自我梳理的过程,从了解自己开始,解决完自己的问题后只剩下表达。

郑泓: 于我而言,艺术是自我实现的方法,或者说我正努力使其这样。
并不是每次创作的开始都有清晰的目的,有时候单纯从材料和媒介有感而发地做点什么有意思的新尝试,但最终这些取舍还是会以较为持续关注的作品观念为考量依据。
创作是的实验性使得预想的作品方法变得不靠谱。

郑文昕: 艺术对于我而言是一种探索真相的过程和方式。我觉得不论用什么媒介做作品都是在做自画像,都是我们周身甚至宇宙在自己内心里的镜像。我创作的目的是在挖掘自己的同时,不断试探自身与周遭的关系,并且对于这种关系的进展和变化很感兴趣。我的创作存在清晰的方法。


李晟曌: 你的创作和“社会”是处在什么一种关系中?你日常是处在一个忙碌还是悠闲的状态中,你会如何看待这个状态对你创作的影响?

Alex Gibbs: 我的绘画创作几乎都涉及社会的某些方面。我在这几年的时间内做出的大部分绘画作品有意讨论社会趋向,以及个体在其中的行为与参与方式。这些主题都来自于日常生活。以我个人而言,“创作”,“生活”以及两者的相关思考,三者之间的边线是十分模糊的。因此,我的创作状态甚至可以说既是休闲,又是勤奋的,尤其最近。最近我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工作室里。这并不仅仅是一种义务而已,其中并有所乐。

宾雅: “社会”太复杂,我不好说于此有多少相关。我喜欢稍微站得更远一点(比如鸟瞰的视角)或者非常近(比如蚂蚁的视角)的去看个体的痕迹。想法好似刚好在就那出现,但追寻的过程常常需要很多的工作与坚持。我的作品常常包含不可见的过程,它们是理解作品的钥匙,它们可能更具有一些“吸热性”的特征:观众首先需要投入能量与想象,以便于抓住它。

Candida Höfer: 因为我创造的图像(虽然不是所有的图像)主要是有关空间的,而因为空间本身覆盖着一个社会的欲望,它的期盼,以及影响它的各种因素,它们彼此间产生的张力即是我理解中的社会。如上所述,艺术是责任,即我尽心于创作的义务。这不仅是意味我对观众的责任,而是我给自己的一种义务。

陈栋帆: 我一直有“要改变世界”的理想,但总是可悲的发现只是在“按摩”,力量虽然微弱但不会停止。
我希望是悠闲的状态多一些,但一直是忙碌的,这倒让我学会了“自动慢镜头”、“对焦细节”、“屏蔽空间”、“迅速切换”等技能”。我一直在协调之间的节奏,但创作对我来讲就像喝水,随时随地的可进入状态,并无大碍。

陈陈陈: 取材于社会那是肯定的,但是我也看不出有什么作用于社会的可能性,我日常处于相对忙碌的状态,我觉得很不好,应该静下来,好好创作,疲于奔命心浮气躁。

崔绍翰: 创作与社会的关系;顺其自然的对话。
日常状态:能有时间去打球,看江边落日,比较悠闲
如何看待所处状态对创作的影响:钱塘江少去,常健身还行。

丁世伟: 在今天的“社会”有无数的约定俗成的概念与束缚。创作通常是审视自我和我与世界关系的中间介质,同时也想通过此个媒介刨根问底地去追究我最真实、最露骨的情绪与这些约定俗成有着怎样的碰撞抗击。

我日常经常会处于极度放松和极度焦虑两种状态,这两种矛盾的情绪的交杂通常会使我有不同寻常的错愕之感:对熟识情形的陌生不安感、对既定环境的居无定所感、对熟络之人的距离障碍感。我也正试图用创作来输出以此类错愕,并不是一味塞给观者,而是希望在观者与作品的交流中可以涌现一丝新鲜的、非惯性的,甚至是非理性的共鸣。

方伟: 我想,创作和“社会”这个概念能够精确为“人群”。我处于这样的数层“人群”中,“社会”由这样的人群组成。观察时在“人群”中行走,创作时从“人群”中抽离。日常中的活动时常处于忙碌的状态,这种状态则反映在作品当中。慢慢的在这样的状态中整理出秩序,同时也提供出创作的重心和秩序。

郭熙: 社会是最为重要的被观测的对象,一个巨大而庞杂的结构,这里充斥着各种关系、事件、物品、线索、密道、接头人、障碍物……我身处其中,创作作为一种探索的方法。我竭尽所能从中理出一些头绪,煞费苦心地制造各种工具(作品)漫游其中。
目前日常状态较为忙碌,但忙碌的大多是为了创作新作品,乐在其中。

郭奕麟: “社会”就是创作的前提,也是生活的前提。我认为这个问题,不成为一个问题。
就创作而言,肯定是需要忙碌的状态。因为每一个行业的前提都有一个“业务水准”的问题,这个东西不是能够在悠闲中获得的,老师傅的手才最准最狠。一定要让自己比现在更加忙碌。

化鹏: 与几年前的方式相比,现在工作和创作慢慢变成区域分层式的组合,随机性的协调可以使我在两种状态下切换,这和我之前的方式有所不同,大学毕业初期更多的精力投放于创作,而现在因为工作的原因使我改变了这种状态,并不能说哪种更好,只是自然的选择符合当下的需要。最大的影响便是从“个人情感”向“社会日常”过渡,更加务实的创作

黄淞浩: 矛盾的,纠结的,在介入和决裂之间。也只有年轻人这样折腾自己,找一种“局外人”的状态;人人都很忙,这就是今天的语境,创作就是在这个状态下展开的,效率本身不是什么坏事。

蒋竹韵: 显然我并不多产,也鲜有重复;这是一直以来的自我要求。每一次展览还是演出,我都视为是一个节点,可以将当前思考的问题和揣测通过作品得以呈现,某种程度上目前我的每一件作品都是以自问然后自答的,无论是观念还是技术。

李明: 我们是社会中的一员,所以我从不考虑自己创作和社会的“关系”。我关心的是遭遇的环境,以及我对这些遭遇的反馈。
最近工作特别忙,我接受这样的状态,这不影响创作,有点影响生活。

梁曼琪: 共生关系。今年一年挺忙碌的。下半年从杭州搬到上海,生活节奏变快,感受很不同。我的创作也正需要这样的冲突与变化。

廖文峰: 创作和社会的关系不会逾越人和社会的关系,它脱离了人,什么都不是。我比较闲,自然希望多喂一些时间给创作。

刘畑: 社会是创作的背景,甚至是我这个人的所有一切的背景。不过“社会”是个很抽象的说法,它由很多人、很多不同的部件组成。我们的工作最好是可以对它产生反作用,就像它一直作用我们一样。
我的日常,现在处于忙碌之中,曾经处于“悠闲的忙碌”之中,都是不错的阶段。我一直认为对于创作来说一种特定强度的悠闲是必要的,但是正如没有必然方法一样,也没有必然良好的外部环境和相应的因果关系。

娄申义: www.baidu.com。旁观的状态,有愚蠢的影响。

陆扬: 没怎么想过社会问题,比较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但是周围世界对我的创作肯定也有影响吧。日常生活大部分时间比较忙碌,也有很悠闲的状态,看工作情况

Merijn Kavelaars: 我的绘画创作是有感而发的,不许妥协,是以最天真的方式问:自由是什么。我的创作状态时极端自由的,不许勉强,它会影响到我的生活状态,而不是反过来让生活状态主宰创作。

Noriko Shinohara: 当我犹豫不绝的時候,我会想,如果有人喜欢我的作品,或者我的作品受到大众社会的共鸣,那么,这是否意味那种创意本身已经堕落了,已經被贬低了。
艺术不像奥运会,并不是什么法律学院。它并不要有什么具体的态度。

三线电视台: 我们的创作是“社会”的一部分生产。对我们而言,创作的状态是时紧时松的,刨去每个人的工作时间,有时候会让整个创作过程显得紧凑和刺激,而结束时则自然的回归到一种悠闲的状态,这种状态会是一种很好的观望方式,创作思路往往得益于此。

石川: 首先我的创作真正付诸完整形态的非常少,因为通过“常规”渠道输出的结果往往都不达不到想要的结果,其次是我之前所说的创作方法,永远存在着新的可能性,这种选择障碍从一个侧面不断地去否定现状,而我个人认知背景下的“社会”,对于我自己的创作是相对剥离的状态,但并非是排斥,其实这可以回到我关于第一个问题的描述。
我的日常状态比不了上班族的忙碌,但绝谈不上悠闲,庆幸的是我的工作和创作可以互相溶解,这种状态对于我创作的积极影响是在选择和方法上有了更多观察和被观察的机会,与不同背景的人工作更容易发现自己所忽视的问题,特别是对于放下所谓“艺术家的价值观”,找到了实践的平台。

童义欣: 我的创作来源并反馈于自然和社会。由于自然景观和社会景观的相互交融,我对自然景观的原始兴趣中便也在添加越来越大成份的对人类社会和历史的回味和捣乱。忙碌或休闲不适合定义我的状态,存活这个词更确切。切肤地与这个世界交流,体味其中种种个体存在的严简或繁杂本质,纪录以诙谐的方式。

Ushio Shinohara: 我相信艺术可以改变世界。
每天,我心里都充满着这种希望。
世间没有一个事情比艺术更有意义。

王飞: 从复杂的环境中找出一条路,走走看。我每年都会来一次长时间远行,这对我很有帮助。我喜欢徒步,今年7月我走了欧洲著名的朝圣之路“camino de santiago”,从法国到西班牙,800公里,32天。而去年,我在清影的个展《姬玉露》就是在巴基斯坦喀喇昆仑山脉徒步时完成的。

王克伟: 创作和社会各是一端,我是中间的过滤器。
忙碌,生活里不仅仅有创作,不管是闲置还是忙碌,创作需要的是受孕与生产,过程中需要爱与使命,不是强硬性完成任务更不是不会有任务产生。

翁善伟: 有些不确定,可能是相互取消的关系。

忙碌和悠闲都有,他们被纠结统治,完成如同弹簧一样的装置——取消。

吴俊勇: 作品和社会的距离也是波动的,有阶段会靠非常近,另阶段会距离很远。日常生活的密度同样认同松紧交替状态,既是体验互补也是反思调校。

吴珏辉: 对社会而言,我是一个旁观者。我把自己想像成一个过滤器,滤掉大量主流信号,捕捉社会中被人忽视的弱信号,并通过作品将它放大,大到失真。
忙碌不是我想要的状态,但这是现实。忙碌之后的累会让你对创作有新的思考,它不再是无病呻吟,而是有感而发——身体在帮你思考。

萧搏: 创作和社会的关系等同于人和社会的关系,忙碌和悠闲和创作无关。

杨俊岭: 我的部分创作,与社会有互动关系。日常是忙碌的状态,有时会感觉时间不够用,会切断创作,但是也会给创作提供一个客观的视角。

叶楠: 我现在正在做一些项目,尽量使得接触的人略感痛痒,毕竟现在的人通常场面话较多,真感受比较隐蔽,要打破这个隔膜,得用点心力,不是耍个机灵就能做到的,大家都处于资本万岁的时代,虽都偶感不快,身在其中,往往难以自拔,我的作品就是想做到大家互相拔一拔。小组的作品我是很早开始社会实践,尽管做了不少,但是同志仍需努力吧。当然玄远的想法和实验也要玩,涉世的路子也得走,相互借力。
状态不闲不忙。不知道。

虞琼洁: 我的创作一直与“社会”存在着紧密的联系。“设计”与“社会”是两个相互牵制的元素。
忙碌是我生活的节奏,这种紧张而不乱的状态促使我不间断的思考,想法与创意也随之产生。

周轶伦: 创作来熟悉这个陌生的社会,最终存在在这个社会中。无法改变这个社会,自己却被不断改变,进化,成为这个社会风景中的一片草地,供人休息,欣赏,践踏。希望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上面却早已丢满了垃圾。不会把这些垃圾清扫出去,这样的景色更优美。
悠闲应该在整个心情心态上,而时间的安排上还是忙碌的。随心所欲,产量丰富。但对社会基本没什么贡献帮助,以后应该为社会,老百姓多做点贡献。

朱昶全: 对具体的社会状态比较模糊,正试着去了解。
紧张焦虑。
对于这种紧张焦虑的状态,我有自己调节的方法,也比较喜欢这种状态。解决焦虑的过程正是自我梳理的过程。

郑泓: 若即若离
忙碌居多,忙碌做作品能够使我有一定的产出,但同时占据了创作其它作品的可能。

郑文昕: 我在创作的同时也在紧密地与社会互动,一方面是通过大量的交流互动以艺会友,另一方面就是从事艺术类教学。平时比较忙碌,从艺术交流方面看,思考不但需要内循环更需要外循环,有了新鲜血液,创作才能不断保持激情;学校里教学相长,自觉更新认知很重要,对于自己创作思路也起到不断梳理作用。

李晟曌: 对于整个社会的视觉生产(大众媒体、景观化、品牌等等)机制,你是什么态度,在创作中是否有做出过回应?

Alex Gibbs: 我喜欢的品牌都属于那些让人比较虔诚,比较信任于消费的概念。这也是一种取乐的方式,一种消遣,并不可或缺。因此,这是一个我曾经屡次探索过的问题。比如,一辆塞满上班族的列车,他们各自低着头看手机,或者,井然有条的广场上的群舞阿姨们——等等这些诸种集体现象在很大程度上都受现代媒体与市场的影响。但是我觉得这些参与者对生活还是挺满意的。假如我也有了新手机、整个广场的群舞阿姨们在身边,也许我也会更快乐…

宾雅: 我感觉我与科学上的视觉策略更有关,在那里人们“找到”和“发现”,而并非设计图像。

Candida Höfer: 自旧时以来,人类一直渗透于所谓“视觉生产”的体制之内,以及一直参与“视觉生产”的过程。另外,人类是一直有能力发挥以及争论他们对“视觉生产”的偏好。我是一个比较偏乐观的人。因此,无论信息的量有多大,我仍然以为人类永远不会失去批判与选择的能力。

陈栋帆: 我不喜欢“生产”这个词,尤其是对应“艺术”这个词的时候,创作是神秘的,过程是痛苦和愉悦的,一直是盈满或虚空。
我一直在尽全力做出回应。

陈陈陈: 我对大众媒体是没有什么敌意的,虽然我肯定对它不满意,但是这个现状认清就好了,首要要确认自己不会成为主流,即使不小心成了主流,也是“被消费”了的意义上的成为了主流,因为你的思维方式不太一样。然后再去吸取营养,谦虚一些,不要螳臂当车。

崔绍翰: 对社会视觉生产机制的态度:回避不了。
是否曾做出回应:也回避不了。接下去的计划有比较具体的关于这方面的创作,尽量做好。

丁世伟: 正如之前提到的,我们已经被社会的约定俗成的大潮所包裹,正如我们的电影机制,被阉割的体无完肤的“枪与女人”,却仍要在影院—政治发生地中强奸着大众的视觉,窃取大众的金钱,还要骗取大众的眼泪。这一切太不正常。艺术家有义务保持自我认知和感受独立性,我用暴力宣泄(语言)、非线性的叙事方式(生产)、非常规的观看设置(呈现)来塑造我的电影,并妄图能赢回些许电影的尊严,妄想在“狂欢”盛世觅得一丝冷静。

方伟: 抛开身处其中被潜移默化影响的技术手段,我更加关心视觉生产这个逻辑的反面。成为现象的视觉的价值,新视觉的产生恰恰来自于隐藏于视觉生产背面的那一部分。

郭熙: 图像生产的成品降低了,变得方便、快捷、海量,途径也变得多样化。在于这种状态下制图和观图的信仰被稀释的很厉害,一种有信念的凝望消失了。艺术家的工作也许是可以通过某种不同于当下视觉生产方式的劳作来矫正众人的视力。
我自己的创作还没有直接针对这个问题做出过回应。

郭奕麟: 整个社会的视觉生产,其实就是上个问题“社会”的一个组成部分。所以我个人的答案同上。

化鹏: 我们现在的工作就是与这样的机制在对话,交融与独立的态度来获得这场博弈的平衡。艺术家们现在更多的选择新媒体的方式创作。不光是因为技术上得到变革,更重要的是这种媒介把创作,生产以及传播这几者拉的更近。“温柔”的对此做出改变。

黄淞浩: “整个”的前提其实遮蔽了别的可能性,它偶尔会出现断裂,在占中的现场,在互联网上。当然,从结果看,仍可以说它是景观,但我们要找的是,杀马特最初的生产逻辑。我有些创作是在寻找这个逻辑的豁口,找到那种异化。别回应,回应说明我们主观上已经被收编了。

蒋竹韵: 一直以来我对于声音的思考大于视觉,这也是一种回应。

李明: 觉得这一切都挺好,具体来说:就是和我没什么关系,这是态度,但仅仅也是态度而已,你要知道有些人的态度和行为是不一致的。

梁曼琪: 我的作品由很多颜色和形状构成,有时也会结合一些现成材料共同完成。我不知道是不是受“社会视觉生产机制”影响。也许是吧,因为我的眼睛离不开这些。但如果工作不忙碌,我喜欢去户外,山里徒步或海里潜水。自然的色彩和形状很震撼,它让我有一种强烈的未知感。这些感受更接近我想表达的东西。

廖文峰: 整个社会的视觉生产,我没法宏观地谈论,因为它已经内化为生理和心理的一个部分,所以也是常被省视的对象和使用的资源。用它的时候像是借火,但目的还是为了点烟。

刘畑: 社会的生产从我的角度看,经常让艺术家会觉得无力,这种无力的表现是艺术家某种程度上会加入它,而没有能力建立自己的逻辑,或者如从前那么“先锋”。
所以从批判和警觉的角度,我个人比较注意的是大众文化让人智商降低的那个部分,从积极的角度,对大众文化中的各种“技术”的探析是我感兴趣的主题之一,可以说在创作中有意无意都做出过回应。

娄申义: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觉得我说什么都很傻。

陆扬: 生活的一部分,没必要单把这些事物从生活中特别提取出来,回应不回应也是按照创作内容来自然而然的吸取和运用。

Merijn Kavelaars: 我对人类意识与潜意识的问题很感兴趣。我们的很多行为是不知不觉而做的,这些行为对社会起到各种影响,包括新视觉形式的产生。比如说,所谓视觉潜意识在我的作品“面具”当中的表现,其中的白色纸条是由各式各样的人在有意无意间画出来的图示(买笔的时候,我们都会这样在纸上先试一试)。同样,人的表情,话语等行为都会影响到社会。

Noriko Shinohara: 支持我的赞助人,收藏家们令我骄傲,因为他们都衷心地爱我的作品。

三线电视台: 我们认为现代社会的视觉生产泛滥的原因在于媒体工具的进化速度迅猛,要想在这个过程中保持清晰的头脑的唯一办法就是“与之随行”,既不隔岸观火,也不深陷其中。基于此,我们会对当下的一些流行文化或现象做出及时的回应,提出自己的态度和问题,但并不对问题本身给出答案。

石川: 我在大学之前读的就是设计,彻头彻尾的社会视觉生产,在这个背景下接受的新媒体艺术学习,整个大学四年所探究的就是对于这种机制下的艺术家身份认知,我对于这种机制并不反感,大众需要这样的消费机制,对于我这样双重背景的“艺术家”来说,我并不刻意去回应或者表达什么,这些机制都是文化与生产碰撞的必然产物,人们需要符号来概括当下的关键词,任何机制的产生都是一种秩序,这种秩序对于我来说更多的是解读和认识当下的途径,所以我觉得谈不上回应,我的创作更多的是在这些秩序下找寻自己的关键词,相对一种向内的自我映射。

童义欣: 社会的视觉生产机制不是我主要的兴趣点,所以做类似作品看缘分。比如2013年的作品《图书馆里的每一本艺术书/风速指示器》。翻阅图书馆里每一本艺术类书籍,用Instagram拍摄其中图片的种种细节,即兴附之简短文字,以连载的方式即时发布到网络平台。通过对图像语境的重新诠释,构造着一个有着旅途日志风格的科幻小说,名为《风速指示器》。

Ushio Shinohara: 当很多人欣赏我的创作,和任何其他事情相比这使得我心里更加有快感。

王飞: 这个世界是彩色的,但我手上有黑白胶卷。

王克伟: 整个社会的视觉生产,等等的手法,让创作有了更多的触角与社会接触,也给了创作一些新思路与经验。公共空间社会项目中的创作,很有趣。这种直接的载体具体的创作,可以让我怀疑那虚幻的感知与虚无的灵魂。

翁善伟: 很不确定,可能是一种“圆形的取消”。

我在行为空间文本作品《直径29公里》中,实现这样一种取消和干扰,作品在我生活工作的城市——杭州,以西湖为中心,用打空调孔的方式形成一个直径29公里的圆;是2014年6月个展<啊嗯>中,关于“诗歌物理图像”课题探讨研究的一部分。

吴俊勇: 狭义艺术系统外部的视觉生态,是我很感兴趣的领域,接入也是我创作的一部分。

吴珏辉: 社会中大量的视觉内容令人厌恶但又带来莫名快感,这是一种看似矛盾但很真实的反应,人就是这么复杂。我几乎不对事物做出直接的回应,因为直接回应的问题就是过于直接,条件反射式的回应谁都可以。如同你可以直接回答,也可以反问。双重否定比否定更有力量。

萧搏: 应该是一种平行关系。

杨俊岭: 我们是被视觉图像包围,必然会受到影响,兼容吸取变成自己的材料。

叶楠: 这个机制显然是多元的,不是一家之言包办天下,肯定各路诸侯王八都出来闹腾,与其让他们闹腾还赚大钱,不如咱也出来闹腾一下,就算挣不着钱,也求个尽量通达的痛快

虞琼洁: 从我的角度,平面设计师,就是整个社会的视觉“生产者”之一。当然,希望我们的付出是一种良性的发展。

周轶伦: 所有的视觉产物他们本身没有美丑好坏之分,被创造出来就有它的理由,有受众,有它动人的一面。甚至那些失败的,被丢弃的, 山寨的。
公平的看待所有的视觉产物。感谢所有的创造者,你们都是我学习的榜样。创作也不在需要做出回应,只是一个即将丢入大海的漂流瓶。有你的寄托,情感,一去不复返。

朱昶全: 我觉得没问题,潜移默化吧,影响到我就会去做回应。

郑泓: 这是无法回避的现实,我和多数人一样常乐在其中,并且喜欢把问题归罪到社会,因此,我也尝试在作品中就锅下面,搞点小批判,比如结合这种生产机制中的物质形态的材料进行创作,当然也包括用这种生产机制下的技术媒介进行创作。

郑文昕: 对于整个社会的视觉生产机制,我认为既悲观又刺激。所谓的“景观社会”,现实比作品更荒诞、残酷得多。在创作中,我肯定不可避免地受其影响,但不呈现写实手法,思考这样的视觉生产机制背后的成因是一个艺术家应具备的能力,其背后的复杂性足以让一名艺术家就某一点钻进去研究一辈子了,艺术家对社会所起的作用实在微乎其微,我觉得一个艺术家如果能够不断修炼自身已经是为社会景观出一份绵薄之力了!